张发财:我的职业是扯蛋
简介:张发财,原名陈芳铭,平面设计师、历史爱好者,网络作家,湖南卫视《非常靠谱》节目常驻嘉宾。
1977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大学毕业后随女友来到南宁,结婚、买房、生子。近年来致力于“历史八卦”的整理与写作,先后撰写了数千条微博,受到了网友追捧,结集为《一个都不正经》一书。目前第二本历史段子集即将出版,还打算写几本小说。
虽然出书没有让张发财真正意义上发财,但却让他的话语权走向公共视野,发声,从而得以被更多人听见。
文_周科 图_罗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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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的历史课本大概要数被青春期的学子涂鸦得最多的教科书,没有之一。
理由有三:其一,历史课本上的人物图比较多,便于涂鸦成各种角色,有较大发挥空间;其二,绝大部分历史课都挺没意思的,老师都在照本宣科,逼迫学生背诵那些个诸如“农民起义的历史意义1、2、3……”,本来挺好玩的需要留给人自己下定论的故事,一旦被安上“标准答案”,成了应试的条条框框,就难免让人味同嚼蜡;其三,历史课本上的人物图片多为史上大腕儿,顽皮的学生们常将他们拟化成讲台上索然无味只求高分的古板教师,将他们涂成海盗、朋克范儿等各类模样,以泄愤,以打发无聊时光。
大多数孩子背完老师要求的历史考卷答案、涂抹完课本上的古代名人,这就算完事了,回家把书一扔,从此,历史只跟考试科目有关。
有些孩子却不一样,他们的反骨比较执拗,他们对于老师教条主义宣讲的“标准”产生了怀疑,并将怀疑主义付诸行动上,他们觉得,真相到底是怎样?这些人果真那么神奇?古时候的人都活得比周杰伦还哎呦,不错哦?他们不信,于是开始一头扎进史料堆里,课本的一家之言不可全信,自己搜刮到的各色八卦才是靠谱的。
课本里的古人大概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会冒出来一个叫“微博”的玩意儿,专门鼓动人长话短说。于是,悠悠千百年的史,就被截成了一个又一个140字的小段子,蹦跶得特别欢快。乃至一个新名词儿随之诞生,是谓“历史微博体”。
而这“历史微博体”中,又有两人八卦八出了水平,八出了境界,八出了名声。
这两人都出了历史段子集的书。一个走的路线比较沉重,对历史怀有敬畏之心,整得跟交响乐似的,一个走的路线比较搞笑,对历史行以戏谑之姿,整得比较朋克。
他们俩,一个叫余世存,出了本《非常道》;一个叫张发财,出了本《一个都不正经》。光瞧这俩名字,谁交响谁朋克,一看便知。这就叫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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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本来彼此不认识。但因为都是循着历史讲段子,且都出了书,难免总被人拿来比较。光是隔着网络比较不过瘾,隔靴搔痒。湖南卫视有个深夜档的精英对谈节目,专门喜欢把本来搭不着界的人撺掇到一块儿瞎扯淡,看着网络上这两人都快被网友们比较出背背山了,索性把他俩邀请到一块儿做了期节目,叫《有多少历史可以八卦?张发财VS余世存》。两大段子王算是正面交火上了。
一个是长发飘飘,瘦削脸,鹰钩鼻,黑框眼镜,说话时眼珠子时而瞠目凝视,时而四下出溜,时而透过镜框斜睨半瞥,即便喝的是茶,但说到兴头上,手舞足蹈跟醉了似,浑身上下透着股张扬的劲儿,不是霸气,但委实邪气外露。此人便是微博上日日读书破万卷,夜夜微博不下垂的张发财。
反观余世存,短发圆盘脸,细边眼镜圆鼻头,儒雅温开水。按理说做学问也是大家一位,本可以剑拔弩张,但到了张发财跟前,却使的一手化骨绵掌。
若说这二位历史高人凑在一块是说历史的八卦相声,张发财的跳脱以及浓浓东北风味的扯犊子调调,无疑成了那个负责“逗”的人,而余世存,成了“捧”的人。
余世存亦承认:张发财的个性更为张扬些,表达方式也更幽默,可能更容易被人们接受和喜欢。
而对于余世存说的“或许我倒是该向你学习学习,你这种方式可能更好,挺好玩的”,张发财接话茬居然说的是“我也认为是这样”。但事后张发财又补充道,“他是从史料中打捞出段子,而我是蜻蜓点水在玩儿。”
大概很多人看了会觉得,张发财此人狷狂。但说到底,这未尝不是一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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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财最早在牛博网出名也不是因为说历史段子,而是因为别具特色的名片设计,后来则是因为飞机稿(未被广告主买单的设计稿),他老爱拿杜蕾斯开涮,做些性讥讽,惹人莞尔。后来,有微博了,那些追捧他鬼马精怪飞机稿创意的人们才知道,靠,这家伙懂得还真不少。
张发财其实也不叫张发财。这不过是他随口取的一个网名。原名叫陈芳铭,学油画的,毕业时揣着身份证、自闭症、忧郁症闯荡江湖,穷得叮当响之后,改纯艺为平面设计,养家糊口是首义。
起初也有怀才不遇的时候,或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不是怀才不遇,而是当时真不会做设计。在第一家广告设计公司打杂三个月后,做尽了端茶倒水加拖地的琐事,被抽调去做文案,给个窗帘客户写了一组用上词牌名的文案,最终因“我们要设计师,你文案不错,还是另谋高就”为由被扫地出门。
张发财回忆起来说,本来觉得电视剧挺矫情的,但凡遇到失业失恋,都得整点倾盆大雨,没想到自己活得还挺电视剧的,失业那会儿还真大雨滂沱,凄凄惨惨戚戚。不过大雨也使得自己开了窍。第二家公司进去才一个月,设计就能上手了。创意、技术都挺牛的,也很明白客户要的是什么。
张发财的理论是,灵感都是天给的,很多东西是天生的,性格跟天赋都是。爱迪生说的99%的勤奋+1%的天才=成功,后半句是说,如果没有那1%的天分,再努力也是狗屁。
他说,尤其是做设计的人,只消他看上一眼,无需言谈,便可知此人造诣高低。“做设计的人得有一些邪劲,因为做设计,做创意,很多时候需要的就是叛逆,逆向思维,打破陈规的东西,做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东西。太正的人,做不来。做设计做的好的人,也做得一手好菜,对火候的把握,对食材的感应,有相通的地方。无师自通。真不是后天练出来的。”问他自己造诣如何,他大嘴一咧,“做平面设计我挺牛逼,做菜我也牛逼,只不过我懒,所以不怎么做。”
咳,这哥们果真轻狂。且轻狂出一肚子能自圆其说的歪理。
说起设计,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张发财总挂在嘴边的,以亲昵的“我们家老头”称呼的,平面设计大师,北京2008奥运标志设计者陈绍华。
总觉得自己特别牛逼,来到这世上就为了拿排机枪对着一帮帮傻逼扫射,因为渊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历史掌故,而享有智商优越感的张发财兄,称平面设计这块儿只服陈绍华。当年,张发财在推特上主动搭讪陈绍华,一来二去之后,说起拜师,便打了个飞的跨省“追星”,三个响当当的头磕下去,本来不收徒的陈绍华也只得半推半就地从了。
“我们家老头前阵儿特酸溜溜的跟我说,发财,想不到啊,你现在居然比我还有名儿了。我说那是啊,您的徒弟能不让您沾点光嘛。”张发财说起这,一脸坏笑的得瑟劲儿。
咳,这哥们果真挺有优越感的。就不怕人说你臭牛逼,装逼么?
“我真的挺牛逼的,但我真的不装逼。如果你今天觉着我忒装逼了,那估计是我之前喝大了,或者话多了给掏空了,状态不行。”张发财特真诚的说,“我喜欢跟两种人玩儿,一种是懂我的,他们知道我不装逼,一种是牛逼的,他们比我还牛逼。”
咳,有些牛,还真是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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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张发财身上的标签,还只有“平面设计师”、“网络红人”、“八卦历史作家”。如今倒好,又多了一个“微博写史第一人”,这封号是湖南卫视深夜档姓氏考脱口秀节目《非常靠谱》给他整的。
之前,这个宅男,自闭症,小抑郁患者,连面对相机镜头都有些拘谨。如今倒好,成了电视镜头的座上常客。说起这阴差阳错的机缘,又得回溯到《零点锋云》那期节目。话说湖南卫视的台长看了那期节目,觉得张发财的“野路子”和不羁狂放的“娱乐劲儿”特别适合《非常靠谱》这个节目,于是邀张发财出山当嘉宾。张发财一琢磨,一,正好给自己的书做做宣传;二,主持人是汪涵,是当下所有娱乐综艺节目主持人中最有学者范儿的,比较不排斥;三,节目内容是说百家姓史上的那些趣事儿,八卦历史,掉碗里了;四,能跟不同的牛逼的人儿玩,不但玩,还能挣点钱。好玩啊!于是乎,没三顾,张发财就出庐了。
是以,张发财这个从前可以几个月不出自家书房半步,每隔三年就要昏睡几天几夜休养生息,大隐隐于公司,中隐隐于损友,小隐隐于家的超级无敌宅男,每个周一深夜零点档,就会跟汪涵一块儿在湖南卫视《非常靠谱》的舞台上抛头露脸耍嘴皮抖包袱,因为录制笑果不错,所以张发财成了汪涵在《非常靠谱》的固定搭档,哼哈二将。
可算是从网络上红到了电视里,从民间混进了江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知道他了。
“那个每周在电视里,跟汪涵对策历史的、衣服都不换、总穿牛仔裤、旧皮鞋的长发眼镜男。衣服总那么个款式,偶尔换个颜色,不然真以为他从来都只穿那一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呀?这得看多少书啊?”“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家伙说真话从来不正经,说假话向来忒严肃。”……
张发财这倒是正经起来:“我说的那些都是考证过了的,正史上都有的,历史的真相本来就挺荒诞的。我只不过是人比较偏激,而且不爱跟风,说历史上多好人的好多人呢,我就不凑这热闹了。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儿,不信?不信自己个儿翻书去。教科书只骗懒人,教科书说的其实也不是错的,只不过为宣传口径,选取了史料中可为他所用的部分而已。至于我的书纯扯淡,逗乐,好玩,不负责引导什么,不负责宣传什么。”
他的微博也好,他的书也罢,就是在那儿用他下的苦功夫以看似轻描淡写的讨巧方式,一块一块的扔砖头。他也没有目的说要砸着谁,只不过手边在读的是关于谁的,那么很不幸,该人就像被挖祖坟似的,干的那点不光彩的事儿都给他抖出来,成了博今人一笑的谈资。至于看他扔砖头的围观群众,到底是能引出玉,还是捞出屎,一则看他心情,二则看你造化——你上纲上线莫名其妙,他心情好就不搭理你,由你叫嚣;若他心情不好,则一通臭骂,劈头盖脸,噼里啪啦,粗口跟屎盆子似的一个个往你脸上盖,还不带喘气的。若是你惑而不解,寻他一问,他心情好了告诉你,心情不好了摔给你几个字:滚犊子!自己查!
他活得挺自由的。他说自己是原教旨自由主义者,彻头彻尾的把自由当成毕生的向往。他说他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明武宗朱厚照,“因为朱厚照特有艺术家气质,活得特潇洒,能当着满朝文武给自己生造一‘威武大将军朱寿’,看上个寡妇,死活要娶她当皇后——多有爱啊,但是爱了俩月就换人了,他和我一样整天骂人,是天下第一大朋克,我太爱他了!”张发财对明武宗的表白,赤裸裸地,亦是对自由的深爱。
太爱自由的人很难活得快乐,尤其是在中国。
别看张发财在网上、电视上扑腾得状似欢乐,实际上,他却自认是个“极度乏味无聊无趣又悲观的人”,“人生一辈子算个屁,历史几千年算个屁,我觉得有意义的前提必须是永恒存在的,但实际上,地球也许过几年就没了,宇宙也可能消亡,人生来就是混日子的,毫无意义,没有什么是不朽的。所谓作品,不过是人为了自己的存在做出的证明,哪来什么传世,人死了,过几年,就消逝了,什么名声,经典,都跟这人再无关系。”年轻时的张发财经常绝望到想死,也曾有过几次濒死的经历,到了死的边边上,才想活过来。”这样的张发财喜欢啤酒、辣椒和书,因为这三样东西才能让他嗨起来。
“在南宁的时候最喜欢跟朋友去我楼下酒吧喝酒,因为他那儿啤酒卖得忒便宜,一打蓝带啤酒才卖80,喝到吐也才花200。”、“我妈做菜特别难吃,如果不放辣椒,那简直吃不了,所以我才特喜欢吃辣椒,大个儿那种朝天椒,我都当零嘴儿一个个啃着吃。”、“读书的嗨法不是喝醉了晕乎乎的茫,也不是辣椒刺激得头皮发炸耳根儿发聋的飞,而是得瑟,嘿,我知道的你们都不知道,我多牛逼啊,智商上的优越感,特嗨。”
“也有朋友说我,就是因为一直过得太顺利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挫折,所以才特容易想些有的没的。我厌世,又畏死。现在倒是不那么想死了,也不会轻易寻死了,好歹也得等我闺女十八岁了再说。但是我哥已经帮我把骨灰盒做好了,他做陶瓷的,给我整了个特漂亮的青花瓷骨灰罐。我也给他想了个,就是把他骨灰盒做成个沙漏,假若他活到80岁,沙漏就做80个格,格边上放他各个对应年龄的照片,沙漏往下漏一格就是一年,特别好,我哥也特喜欢这个。”张发财讲起骨灰盒创意,讲到眉飞色舞,而谈及小孩,便露出耐性缺缺的样子,说自己特别不待见小孩子,除了自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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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大抵都会觉得,像张发财这样一个棱角分明,优点和缺点一样突出的家伙,合该是像武侠小说中描述的奇人般“天煞孤星,孤独终老”。
但现实着实厚待他,给了他一个好妻子。
诗人杨黎曾写过“如果我爱上的女人是19岁/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很长久”。张发财19岁那年,爱上一个妞儿,大学毕业,身为哈尔滨人的他追随女友到南宁发展,尽管他知道,对做平面设计的人而言,北京无疑是机会更多更易博功名利禄的地儿。他不认为这是浪漫,而认为“这都是水到渠成。”
“总想着人被我拐来了,所以怎样的怪脾气都得受着吧。”这么说着的女人,后来成了张太太,再后来,成了张发财的孩子他妈。
张太是女强人一枚,公司老大,目前一门心思思忖怎么把工作辞了做点服装生意去。“我本来挺独立的,后来因为她太强势了,很多事儿都压根不用你操心了,所以我也干脆就不想,懒呗,玩儿我自己的去,看书什么的,自由自在。”曾有人用爱情理想主义者来形容张发财,但他笃信,“爱情绝对不是永恒的,她现在对我来说,是亲情,是妻子,是朋友,是知己。她要是离开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独立性很好,没了我估计还是能过得好。我现在独立性比较差,被她照顾习惯了。”
张发财曾经很抵触要孩子这件普通夫妻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因为他觉得,你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经过孩子的同意了吗。世界这么坏,你不经许可就把孩子扔到世界上来,多不厚道啊。很多父母想要孩子,就是想自己实现不了的事情要孩子替自己去完成,凭什么啊?!父母要孩子多挣点钱,凭什么你自己不去挣啊?父母想要孩子成名成家,凭什么你自己不去整啊?父母不够牛逼才逼孩子整这整那,有本事别逼孩子啊,自个儿上!自己都做不到的凭啥逼孩子做啊?
现在,张发财有了个闺女,“才三、四岁,还是文盲,不用教,由她玩儿去呗”。他觉得女儿是被带到这世上陪自己玩儿的,所以要感恩,要对女儿好一点。“因为闺女‘点播’,所以他也开始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小红帽》,小孩嘛,特喜欢重复,老要求重播,翻来覆去给她讲,讲的我自己都要吐了。有时候挺后悔生她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糟了,孩子以后得多遭罪啊。”张发财的父亲是大学教师,母亲是诗人,“都脾气古怪,性格变态”,跟挺多东北的皮孩子一样,打小就是被爹妈揍出来的,除了被逼出来的嗜阅读之外,天生反骨的他没从父母身上继承什么,“我才不会跟我爹妈似的揍小孩,我会跟我闺女说道理,我闺女特能明白。我也不指望我闺女将来成名成家什么的,我只要她健康的活着,做个好人,不干坏事儿就成。等她长大些,想送她去国外念书,国内的教育体制太残了,尽糟蹋人,尽把人往残了,累了,傻了整,忒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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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自己闺女之外,张发财也会疼别的小孩。尤其是那些需要帮助的。
他曾经跟太太两人打车从南宁到桂林,只为给山区的清贫孩子送点钱。本来说好包车100元,结果到了桂林,司机坐地起价,要150元。张发财也不恼,也不骂,只是说,给你300都成,但你看这前后都没有车,我跟我太太俩人,你一人。司机不好发作,一路上彼此都堤防着对方。最后,张发财给了车钱100,看山路确实不好走,又加了50。“咳,最后还是给的150,但开始就是看不惯丫,你说这事何苦,我是来帮忙的,你还坑爹,搞得彼此不爽。”
尽管有过这样的不快,但资助的事儿,这些年从未间断。“尽量的去帮能帮上的人,求一个心安。”
张发财说自己“不差钱”,因为“很多男人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车,我不会开,不喜欢,坐奥迪跟奥拓对我来说,差别就是空间大一些。服装我也不喜欢,穿着舒服就行。很少出门,几乎半个月才出门一趟,在家里也不见人,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挑食、偏食、厌食,可以连续7天不吃饭只喝水。唯一消费的也就是烟跟酒,烟也就是4块钱一包的,酒也就是啤酒,白酒喝不了。买书又不贵。”
但张发财又不是小气,还特别大方,跟朋友吃饭经常埋单,还有打着飞的尾随朋友追着请吃请喝的。“那算什么大钱啊,都是小钱。”
瞧。张发财这人,价值观就是跟很多人不一样。他说自己是特自私的人,却又在朋友身上花钱特别大方。他劝朋友凡事要看淡一点,自己却在一些形而上的地方钻牛角尖。有些他人看得特别重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是浮云,而有些他人压根懒得去纠结的问题,他却看成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他不在乎他人评价,是以在网络上照样不爽就骂骂咧咧,不顾忌,不收敛,但他在乎的人都给他特别高的评价。
他从来不给自己下定义,做总结,他不喜欢给自己任何束缚感的条框。他说,你们要写的,是你们想写的那个张发财,他们看到的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张发财。我还是照样过我自己的日子,有烟,有酒,有书,宅,一个人,不思考,发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