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今天，知名自媒体“三表龙门阵”的两篇文章《河南女孩露露给我上了一堂七万的课》《露露事件背后是腾讯资产的流失》，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让腾讯“塌了台”，也使“做号集团”这个潜伏在中国互联网各大内容平台已久的灰产经营者浮上水面。
一
露露事件回顾
3月12日，知名自媒体“三表龙门阵”发表文章《河南女孩露露给我上了一堂七万的课》，作者在文中表示，他大概是2014年开通了“企鹅号”，名字和他的微信自媒体公号一样，也是“三表龙门阵”，但他没有怎么去“管”这个企鹅号，只是每次微信公众号更新完，内容就能自动同步过来，所以并不算荒废。
一直到3月11日，他“偶尔”再次登陆这个企鹅号，竟发现被盗号了，“三表龙门阵”变为“娱乐与露露”，账号头像和所有主体信息也都被更换，用作者自己的话说，就是“阿表帅气的东北炮子头像也被换成了低眉顺眼的绿茶女孩。其他的所有主体信息也都被更换了。”
“三表”自己统计，盗号是从1月12日开始的，也就是说“露露”盗号后已经“存在”近两个月了。而在这两个月内，“露露”开始她八卦娱乐风云的写作生涯，成为“做号集团”流水线的一个操作工。
那“露露”都写些什么呢？第一篇，《她被称为最丑星女郎，黑历史不堪入目，如今被星爷宠成女儿！》。此后，以每天五篇的速度一直更新到2019年3月11日。
而令“三表”这个原创者和“正经人”惊掉下巴的还有更严重的事实，那就是他本人写的东西，在企鹅号未产生一分钱的收益；“露露”鸠占鹊巢后，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却产生了超75000元的总收益。
写什么那么赚钱啊？《吴京一夜之间成为全国被骂得最惨的演员，到底是因为什么？》这篇分了七千多元。《热巴在机场摔坏了粉丝手机，脱口而出八个字，网友：活该你那么火》，这篇分了一万二。《17岁的杨幂和49岁成龙同框照曝光，网友：确定没有整容吗？》这篇分了六千多。
内容呢？更加搞笑！在《杨幂恢复单身之后，机场被男生求婚，杨幂5个字暖心回应》这篇里，其实就是一句话的扩写，这句话是：“有个男子在机场高喊杨幂嫁给我，杨幂说等我长大的吧。”
这种恶俗的抄袭、歪曲、杜撰等等“洗稿”方式产生了很大收益，把“正经人”“三表”直接比下去了。
二
腾讯回应
“三表”和腾讯取得了联系，也认为这是“做号集团”的“杰作”，随后他也被拉进由腾讯组织的“7人小组”微信群，商讨这事后续怎么办。
今天，“三表”在微信公号接着发表此事的后续《露露事件背后是腾讯资产的流失》。据“三表”自己爆料，认证为“腾讯集团市场公关部总经理”的李航在新浪微博上回应了“盗号和补贴”，这个“说明”主要有以下四点：
李航微博澄清贴
对于上述回应，“三表”本人并不十分满意，他认为“毛病”大了，在《露露事件背后是腾讯资产的流失》中直言：“李航代表集团作出的回应，毛病大了。给人最大的感官刺激就是没有道歉和反躬自省的自觉，反倒有种全须全尾的正气凌然。一句话总结这个回应就是：盗号怪拖库，‘露露集团’又不是腾讯一家有，一小时五篇的文章就是收益高不服你咬我，企鹅反腐常态化，轮得到你丫起头吗？”
三
原创作品的未来是什么
“三表”的矛头直指腾讯，认为“KPI是万恶之源”，“驱除‘露露’，乃至‘露露’背后的‘做号集团’，平台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
这起事件已经被称为“露露事件”，可见它对互联网原创作品市场来说，已经是“揭伤疤”的不小的事件，大家关注的点，一是“做号集团”，二是平台监管。
和微信公众号上众多内容创作者以经营品牌的思路进行创作不同，“做号集团”做的是流量的生意，其大量出现在2016年前后，由于百家号等多个内容平台均大手笔对内容创作者进行补贴，运营者通过前期注册大量的自媒体账号，然后通过抄袭、洗稿、伪原创等各种低成本生产内容的方式，再通过各大平台渠道分发出去，获得大量流量，从而赚取广告分成。
2017年，腾讯宣称将拿出100亿补贴企鹅号上的优秀作者，这使得做号集团在“企鹅号”平台上也变得有利可图。但令人不解的是，不是优质的创作者，而是专业“做号”的机构或个人成为了一些内容平台的获益者。逐鹿网创始人、资深评论人阑夕在2019年2月一篇关于“百家号”的评论文章中指出，对于做号方，“你判断不了内容的分发规律，亦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看你的内容，更是无从考虑留存转化的事情——信息流就是刷完一条刷下一条，没人关心谁是下了这只蛋的鸡——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竭泽而渔，不顾一切的吸量，然后依靠站方搭配的广告资源获利，在这样的产品设计里，劣币驱良币的故事是必然发生的。”
虽然腾讯回应：“盗号的背后，我们注意到平台上存在的做号集团和严峻的洗稿问题。”并表示后续将推出解决方案。腾讯方面还表示，已经在筹备建立并计划近期推出“企鹅号原创专家委员会”，希望通过各领域意见领袖众议的模式探索打击洗稿的解决方案，推动版权保护。
但是，诚意多少、办法有无、效果如何，还需要拭目以待！
金海岸工作室
作者 | 金志刚
编辑 | 梁 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