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津平 编辑/刘乐乐
文人干不过生意人。
这是“露露事件”后，所有内容创作者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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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露露事件，60天赚7万的规则只能被遵守
“露露，是一个勤奋的写作者，对娱乐八卦有着类似鹈鹕对鱼儿、娜可露露对王者峡谷大龙般的敏感。可露露是个江洋大盗。准确的说，她盗了我的企鹅号。”
3月11日，自媒体“三表龙门阵”发表文章《河南女孩露露给我上了一堂七万的课》，直言“企鹅号”盗号问题及其作者奖励背后存在的平台问题。
自2014年受邀开通“企鹅号”的“三表龙门阵”因未把其当做重点发布平台，几乎未曾运营过。直到今年三月应广告主要求登录“企鹅号”推送一篇文章，才发现账号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不仅账号名称变更为“娱乐与露露”，头像等主体信息也被更换了。同时，作者三表发现其前期发布的文章均被悉数删除——从今年1月12日起，“露露”就用此号开始发表娱乐八卦文章，平均每天更新五篇。
值得关注的是，竟靠着这些文章，盗号者在创作的60天里，收益了75196.37元。讽刺的是，盗号之前的“三表龙门阵”几乎没有产生过任何收益。
三表推断，“露露”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做号集团”在运作。
在腾讯的七人讨论小组中，对方为三表解释道：2018年底，由于某知名第三方网站账号数据泄漏，造成了不法分子对部分企鹅号进行撞库，少部分企鹅号被盗。目前，企鹅号平台已经对已知的被盗账号进行了恢复，并成立专项小组全面排查可能存在风险的异常账户。
此后，媒体报道腾讯CEO马化腾已经对“露露事件”过问，一场内部反腐正在开始，不过腾讯集团市场公关部总经理李航马上发布声明称：并不存在内部反腐，这只是公司内审团队日常的工作。
但对此，该文作者三表却称没有明确指出某个平台存在内外勾结的腐败现象，“露露一文主要是复盘个人经历，给自己和同行指条明路也点出一些坑，无意也无力扭转任何内容平台的既有生态。”
他最后也提出，“尊重游戏规则，合理利用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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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平台和做号集团的“利益关系”
内容创业如火如荼的今天，平台的分成及补贴计划也愈显丰厚。
企鹅媒体平台芒种计划升级到2.0补贴资金从2亿扩大到10亿，阿里大鱼计划增加10亿短视频补贴整体补贴达到20亿，而今日头条曾拿出10亿补贴短视频……
直到今天，头条号和百家号的创作者数量均在20万以上，一点号在15万以上，而企鹅号和凤凰号在10万以上。数十万的内容账号中，既有具备内容生产力的创作者，自然也有想要赚快钱的羊毛党。
做号人士：一个平台日赚900百，两年买路虎
事实上，当你一次次被骗，点开一些水平低下、内容粗糙的文章时，殊不知这些点击率已为账号所有者创造了高额的收入。虽然一些平台已经将夸张性的标题加以甄别——如果标题中含有“震惊”、“吓傻了”、“太震撼了”等字眼都会被限制发表，仍旧没办法阻止劣质文章的泛滥，毕竟中国文字太博大精深了。
麻辣娱投（id：malayutou001）记者在上图账号所有者的社交平台上查阅其所发表的动态，令人吃惊：
uc平台一日收益达900元；两年拿下一辆路虎；期待下月收入破4万。
类似于这样的话，在“做号者”的嘴里，似乎是特别平常的事儿。
记者粗略计算，若运营5个自媒体号，保守估计每个号月收益5000元，5个号的月收益就是3万元，运营账号的工作也非常简单：
“只需要准备好素材，素材网上很好找，然后想好标题，再分配给写手根据标题去写文章，内容不一定重要，关键是标题要吸引人。比如在网站找爆文标题，略作修改，改方式变词语，文章就这样批量生产出来了。”
直到今天，做号公司招聘写手，阅读量超过5万的报酬是5元/篇，10万+爆文则有10%的提成。
做号党神器：检测原创段落、关键词查重
麻辣娱投（id：malayutou001）从一名“做号”人士处获晓了几款被称为“自媒体神器”的软件，当中包括了检测原创段落、关键词重复率等功能。
1.某某照妖镜网页版
一款以检测原创段落为主的在线检测工具，把文章复制粘贴到搜索框检测后就可以看到文章中句子有没有在谷歌、必应、百度、360中出现，从而计算出原创度。检测结果90%以上即可发文。
2.某某工具箱
查看每个关键词的重复率，同一篇段落在上述软件中检测原创度为90%，在这个工具中检测原创度为80%。检测结果80%以上可以发文。
3.某某文章原创度检测工具
同一篇文章在这个工具中检测的结果低的可怕：也是关键词查重，但与上述软件比起来它分的更细，所以原创度也会低的可怜。这个工具会搜索百度、谷歌、搜狗、360的网页，重复的关键词也会显示网址。
显然，原创度越高，推荐量越多，收益自然也就越多。而原创标签会使收入翻倍。
做号集团的秘密：熟知平台算法以及编辑喜好
也有知情人士公开破解过“做号集团”的秘密，他称，“一个人是写不完这么多文章的，要找写手，主题基本控制在“情感”、“娱乐”上，平均每个写手每天需要写几十篇这样的文章。”
而在今天，“露露事件”为何能够引起如此巨大的风波，恐怕在做号集团“六十天赚七万五”的背后，更多的是内容创作者面对流量的无能为力。也就是说，后者在遭遇流量荒后，已演变为“流量焦虑症”。
据知情人士爆料，“做号集团”对流量的洞察、平台的算法、平台编辑的喜好了解的比大多数的自媒体还要透彻。
他们与某些平台编辑存在利益关系——知道内部的规则，知道什么样的内容会被推，评级、广告费用都会向他倾斜，里应外合的赚平台的钱，这是网上一度传出腾讯要“严查反腐”，也是某些自媒体自嘲“没有组织的人都死去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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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补贴被侵吞，而黑产更热爱大鱼号？
有自媒体爆料，做号集团在侵吞腾讯给优秀作者的补贴，而这100亿补贴是给予“企鹅号”上优秀作者的。当然，谁无法得知这里到底多少钱被内外勾结的“做号集团”拿走了。
“罗超频道”去年曾接受过科技圈内自媒体的反馈：
大鱼号最为大手笔，在广告分成之外再给自媒体发奖金，补贴生产者鼓励优质内容生产决心很大；企鹅号同样力度很大，采取跟阅读量直接挂钩的补贴和分成制度，最近引入保底计划；头条分成金额反而开始下降或许与头条号数量变多有关，千人万元计划一次性圈定之后加入机会很小；一点的点金计划如果入选单位阅读量的收益很高；百家号的分成则大部分流向了传统站长。
有不少人公开表示，大量的做号团队每个月都要靠几个大鱼奖金来喂养，因为平台看中他们的内容输出能力。
显然这已经是一年前的状态了，而今平台们虽有升级，但部分问题仍未解决，尤其是“露露事件”背后的原创保护机制还存在着许多漏洞。
但对于被盗账号在60天内收到超7万元补贴一事，腾讯却称企鹅号补贴规则是以文章流量乘以单价来计算：由于不同类别的文章存在用户偏好和流量的差异，所以在补贴上也存在较大的差距。
同时，腾讯还表示已在近期推出了优质内容出品计划，希望通过对各领域的原创优质创作者有一定的分成倾斜，并称，“不希望只以流量论英雄”。
回想去年11月，腾讯的公关隔空向今日头条喊话，“诚心请教：有什么你喜欢的内容创作者，是诞生在今日头条的平台上的？”针对这一争议，内容创作者们无不表态“站腾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两者分别更注重内容和渠道（流量）是没错的。
或许正因此，企鹅号的“露露事件”才更让我们痛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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