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豆瓣影评
不知道是考虑到中国绝大多数观众进电影院就是图个乐呵,还是出于对电影主管部门构建和谐社会倡议的迎合,近年来,有人文情怀和思想追求的第六代导演们都纷纷选择拍摄喜剧题材的作品。
伊藤 : 父母离异,一个人居住。外表不修边幅,交学费的钱也没有,全靠贫困补助,被校长老师各种嫌弃。
他也极不争气,成绩烂到没办法看,多次留级。平日除了拉女生小辫子摸她们胸部,就是小偷小抢,还逼我们在圣诞时都要送他贺卡……全班都被他欺负够了,许多人第一次这么厌恶一个人就是拜他所赐。
终于有一天,我们爆发了。开始对他进行不动声色的攻击。
音乐课上,大家(包括老师)集体提议他唱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他瞬间阴郁的表情被我们津津乐道。
女生们在午休时故意敞开皮夹,摊放在桌肚里。他才刚低头细看,就大叫说他偷钱。
男生们故意向他挑衅,让他把积攒的空白练习薄都交出来分给我们,反正他也不用学习。“你还是会留级的,要这些做什么?”连老师都这么说了~
过不了多久他就生病了。甚至不再来上课,全班都舒了一口气。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毕业后的暑假,我买了一辆当时最流行的折叠式自行车,正要推回家。他叫住我,问能不能借他骑一下,绕一圈就还给我,可能那天我心情真的不错,几乎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但是他跨上去的一刻,我便突然紧张,如果他骑着失踪那怎么办呢,鬼知道上哪找他去。
正想反悔,他已经一溜烟的骑了出去,还在表演各种撒把,我看得冷汗直冒,可千万别把我车弄坏了!
差不多10分钟之后,他把车还给我。
“你怕不怕我直接就骑走了,永远不还你?”
“没有没有,你不会的..”我虚伪的附和。
“谢谢你。”
他冲我笑了笑,转身离去。
多年后,我在人人上找到了他,他不再是个小痞子,也有了工作和女朋友。
本来这人在我脑海里已经非常模糊,而昨天我看了电影之后却满脑子都是他,他真的没有优点吗?
他会主动背起中暑的同学,会帮忙模仿家长的笔迹,会带头第一个鼓掌……
影片的最后,牛结实开始自我救赎,他归还了所有物品,一个人拖着蓝色的小船(亦或是棺木?)行走远离。
印象最深的是八音盒传出的生日歌旋律。
牛结实不是自杀,他是在成全。他死去的那天也是他的生日,他会变成一条小鱼自由自在的畅游下去。
程育海: 关于导演带着摄制组等云到的故事,有很多。黑泽明就曾为了拍出理想的效果,等待“那片云从山那边飘过来”的瞬间。
一直以为,自己明白等云到是什么意思——导演追求完美呗。做杂志的时候,甚至会对导演这种执着和完美主义敬佩,但后来越发觉得,等云到预期说是在等云,不若说是在等一个时机。
每位电影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演员在等待一部属于自己的角色;编剧在等待一个最完美展现自己故事的机会;导演在等待自己毕生所想拍摄的电影实现;摄影师在等待服装、灯光、道具等等完美无缺……电影是缺憾的艺术,因为那片最想要的云,往往飘不来。
这个最简单道理,在跟完《杀生》后才懂得。
2016年,在香港国际电影节上,幸得帮助去了香港看片,买了N多电影票,从钟爱的韦家辉到费里尼,还有修复版的《阿飞正传》,但是只看了一部《神探》就被一个电话催回了北京。其他电影票只好都送了朋友,回到北京被告知有项目让选,去跟组。义无反顾选择了管虎的《杀生》。
对于管虎,比较《斗牛》而言,我印象更深是《上车走吧》和《生存之民工》,因为类似的题材自己想过要写,没想到他已经那么早就拍了出来,而且电影里对生活的描述有种放在今天也不落伍,甚至观后恍然大悟的爽快,那种感觉,很像当年看高群书的《千钧一发》。
管虎电影的底色,贴着中国现实的脉搏,这点尤为欣赏。又记得当年邀请他为《斗牛》给杂志写导演手记时,硬性要求他改稿子,他也就真的推翻重写了,而没有一丝扭捏,看得出,他对自己作品的信心和爱护。于是去《杀生》。
接着,就被扔到了四川的汶川。在机场跟制片人马川聊天,风尘仆仆的他上来就说了剧组拍摄地条件恶劣,拼命给打预防针。临了说:但是在羌寨晚上很安静,可以睡的很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条件。
到了羌寨才知道,桃坪羌寨,是一所千年老寨,看起来,这里仿佛跟千年前一样,后来才得知,剧组的置景完全根据寨子的环境搭建,用的材料和搭建方法也是传统的,甚至青石板路都改成鹅卵石……这些变化,初来乍到者完全无法察觉。自己过去探班也是见过些景的,多是一看很有气势或很漂亮,但是改建到无法察觉这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接下来就是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羌寨的气候反常,早晨得穿加厚衣服,10点太阳出来开始热的要命,中午一点开始刮风起沙尘,到了晚上又急速降温。足够幸